偏偏公子

【毒蛇】第八章 代号孤狼(没什么摒不住的,那就继续停更,详情参照前文,也让月球看看我能摒多久,嘿嘿)

时光若缓.L.R.B.S:

    自从桂姨回来,阿诚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明镜不知该怎么劝,再说明楼还病着,她真的抽不出多余的心思去关心他。


    吃过苏医生留下的药,明楼把还想留在房里的明镜劝了回去,明镜只当他是怕自己辛苦,便也随了他的意。


    阿诚送明楼回来后,在门口看到桂姨,只觉得一阵恍惚,她就这么亲切看着自己,平常的好像从来都是如此。


    昏睡的明楼被明台接了过去,阿诚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,直到看明楼被抬进了房间,他才魂不守舍的走向自己的屋子。


    桂姨不断叫着他的名字,说着她的歉疚和后悔,阿诚却仿佛压根没看到,就在擦身而过的那个瞬间,泪水夺眶而出。


   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,阿诚还是保持着姿势,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,他其实很想去看看明楼,但又怕再见到桂姨。


    胡思乱想之际,阿诚感觉有人正靠近自己的房间,敲门声简洁有力,是明楼独有的方式。


    不顾已经麻木的双腿,阿诚惯性般站的笔直,开门的速度丝毫不见犹豫,也许这就是信任,这也是为什么他总能对明楼无条件的服从。


    “您没事了?”


    “我想和你谈谈。”


    苏医生的药似乎有些安神效果,明楼头脑发胀,晕沉的厉害,手扶着门框,脸上倒是瞧不出有什么不妥。


    “是有什么新的任务吗?”


    把明楼请到沙发,贴心的拿大衣给他裹上,又倒了杯热水暖手,这才恭敬的坐到明楼身边。


    “阿诚,我这次是想跟你说一件私事,家事,关于桂姨。”


    “我只不过是明家的一个佣人,您不可必在意我的感受。”


    这就像是魔咒,阿诚每次听到桂姨两个字,心里就莫名有一团火,只是谁也没想到,这团火居然会烧到明楼身上。


    “谁把你当佣人了?”


    明楼被阿诚的话气得头又疼起来,他知道阿诚是有口无心,但若非有过这些想法,又怎么可能说的出这种话。


    阿诚低着头不敢看明楼的表情,他后悔自己一时嘴快,可后悔有什么用,果然就听到明楼略显寂寥的一声轻叹。


    自从桂姨离开后,明楼就一直把阿诚带在身边,开始阿诚还称明楼大少爷,明楼却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。


    “在教你读书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先生,其他时候你就和明台一样喊我大哥。”


    在阿诚心里,明楼智慧的化身,他不仅教自己读书写字,还教他许多做人的道理,但明楼从不宠他,至少不像对明台那样放纵他。


    “阿诚,你和明台不一样,你比他出色的多,我也相信你能比我更优秀。”


    因为明楼的这番话,阿诚变得更加努力,只要是明楼会的他就去学,就连明楼写字做事他都会去模仿。


    “我本来是想和你说,桂姨是走是留由你决定,我和大姐也谈过了,我们尊重你的想法。”


    明楼原本有很多话想说,可看着阿诚落寞的样子只觉得心疼,他怜惜阿诚的遭遇,但不希望看他逃避过去,无法释怀。


    “我原本以为,当我看到她潦倒的样子我会很高兴,因为这就是她应有的下场,可现在我反而希望她能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过得好一点,也许我早就原谅她了。”


    “阿诚,真正的原谅不是宽恕别人,而是放过自己。”


    热度重新上头,明楼觉得自己很难再支撑下去,有些脱力的起身离开,他相信阿诚能想明白。


    看着门被关上,阿诚只觉心尖酸楚,泪如雨下,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哭,他就是想哭。


    明楼倚在门口,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,微微叹息,他想,自己的确太残忍,残忍到想就此抹去阿诚的善良。


    沿着楼梯缓步而下,明楼脚步虚浮,一个不注意险些跌下去,也许是刚刚耗费不少精神,现在头痛非但没能减轻反而更盛。


    “大哥?”


    靠着楼梯觉得天旋地转,明楼生怕到时候惊扰了明镜,只好就着扶手坐了下来。


    明台刚从明镜房里出来,正准备回房睡觉,下意识的四下扫了一眼,就见明楼坐在那里,手按在额头上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
    “大哥,地上冷。”


    热度又高起来,明楼的意识有些模糊,他不太确定眼前是梦还是现实,便由着明台把他扶起来。


    “我去叫大姐。”


    “别去吵大姐,去帮我拿两片阿司匹林。”


    明台哪儿知道药在哪里,几乎把明楼所有的抽屉翻了个遍,这要是在平时,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。


    明台手里紧紧攥着药瓶,却假装什么也没找到似的,一边快速的翻阅着文件,一边抱怨着怎么找不到。


    原本看上去迷迷糊糊的明楼缓缓睁开了眼睛,将明台所有的动作都看在眼里,这只是他给明台制造的机会罢了。


    黑暗里清冽的眸子颇为引人注意,明楼将身体转向一侧,背对着明台的方向,不愿再看,是什么时候开始,他把所有人都当做了他的棋子。


    明台把药送过去的时候,明楼已经睡着了,把东西放在床头,无意中看到了一张有他和明楼的合影。


    “大哥,你真的是汉奸吗?”


    拿起照片注视半晌,上面的自己笑的灿烂,明楼眼眸低垂似乎是看着坐在前面的明镜,双手负立于阳光下,更像是一个守护者。


    次日清晨,阿诚跟在明楼身后准备出门,两个人的脸色各有各的难看,明楼难得生病还非要把戏演的淋漓尽致。


    在书房里劝了好半天,可明楼只是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听,等阿诚说到无话,便拍拍膝盖出发。


    阿诚在原地呆站了三秒,赶紧拿起明楼的风衣跟了出去,也许因为时间还早,明公馆静悄悄的,明楼更是有意减少动静。


    “明楼,你给我站住。”


    眼看两个人就要出门,楼上传来了明镜的声音,随后就看到她快步走了下来,生怕明楼跑了似的。


    “大姐,我今天还要去上班的。”


    堪堪停在门口,看了看明镜面色不善,明楼知道自己怕是走不掉了,赶紧赔笑。


    “真是杞人忧天,难道76号除了你就没别人了吗?”


    “看您这话说的,我这叫未雨绸缪。”


    阿诚跟着明楼久了多少懂点形势,转身就把明楼手上的公文包顺走,惹得明楼一通白眼,当着明镜的面却又不好说什么。


    “还傻站着干嘛,赶紧回去躺着,看看你自己,身体还想不想好了?”


    这份出乎意料的关怀让明楼受宠若惊,可汪芙蕖刚死,现在恰恰是击破汪曼春的最好时机,明楼做着最后的挣扎。


    “大姐,我这都已经好了。”


    “好没好你自己心里清楚,再说了,我自己的弟弟身体怎么样,我能不知道?”


    正所谓打蛇打三寸,明楼消化着刚刚收到的温暖,庆幸自己昨晚在楼梯上的狼狈样没被明镜看见。


    被赶回房间,明楼思前想后还是拨出了电话,他有意把声音压的很低,就好像是偷着打的。


    “曼春,你怎么样?”


    “师哥,我已经想通了,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我一定查清楚,为我叔父报仇。”


    如果要调查汪芙蕖的死,那他们明家必然也会别列入怀疑的范围,明楼本来想早点上班控制局势,谁知自己却被明镜给控制了。


    “曼春,不管怎么说,你还有我。”


    “师哥,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我就满足了,还有'孤狼'现身了,据说就在你身边,你要小心。”


    “大…大姐…”


    也不知道明楼有没有听见,电话那头突然惊惶起来,然后被直接挂断,汪曼春对着话筒又喊了两声,她难过的想着,明楼恐怕又要受苦了。


    明楼挂断电话,书房里没有别人,他努力使自己冷静,心里默念着一个代号“孤狼”,脑海里闪过无数个面孔。


    头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睛脸色平静,内心却起了无数道波澜,他想,一定是什么地方疏忽了,而每一个疏忽将来都可能成为致命的一击。


    “大姐前天在上海银行租赁了三个保险柜,其中有两个当天下午就有人存放了贵重物品。”


    一张很薄的小卡片放到明楼书桌上,上面是三个保险柜的号码,明楼蹙着眉,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
    “等这次交易结束,立刻切断她这条资金链,现在我们处于被动状态,大姐对敌经验又太缺乏,实在是太危险了。”


    自从明镜掌权,明家受到各方势力推挤,好在刚开始有明堂帮衬,上海经济和政治也没混乱到这个地步,明镜多少还能应付。


    可后来明镜红色资本家的身份越发明显,明楼又顺利当上了周佛海的秘书,不少人对他有所忌惮,情势才得以控制。


    这些权利政治上的事明镜自然不懂,也不曾想过明楼的身份都代表了什么,她只是勤勤恳恳的操持着家业,守着两个弟弟,守着这个家。


    而阿诚是旁观者清,明镜所有做过的事,明楼甚至比她更清楚,暗里也不知为她除掉多少威胁,才能让明家有惊无险的到了今天。


    此时的明镜哪知道明楼在房里谋划着什么,正在厨房忙碌,又是催着阿香煮粥,又是亲自煎药,就差没让阿诚监督明楼休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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